我们与恶〉面对人生巨大的伤痛,你可以不用那么快逼自己「变好」会好的?不会好的?面对人生的永恒失去,不要一心努力追求「复原」。我们与恶的距离前几集中,乔安在戏院崩溃时,丈夫抱着她说:「都过去了!」她哭喊:「我过不去!」完结篇中应思悦说了好几次:「会
我们与恶〉面对人生巨大的伤痛,你可以不用那么快逼自己「变好」
会好的?不会好的? 面对人生的永恒失去,不要一心努力追求「复原」。
我们与恶的距离前几集中,乔安在戏院崩溃时,丈夫抱着她说:「都过去了!」 她哭喊:「我过不去!」完结篇中应思悦说了好几次:「会好的、会好的」李大芝虽然存疑反问:「真的会好吗?」但她还是跟着思悦一起「哈哈哈」的练习-期待「笑开来、好运就会来」。
看到这几幕真的让我脑中反复回想着:「真的过去了吗?真的会好吗?」
有些人离开了就永远不会再回来,有些事发生了就是永远无法挽回了,有些创伤再怎么治疗还是不可逆生长回来了,可是我们却还一直告诉人们:「会好的!会过去的!」这样的说法是否太过简化了?会不会让那些遭逢苦难的人益发不知所措-因为迟迟等不到那个过去曾经有的美好“回来”。于是,旁人试图鼓励的、安慰的话语听起来反而不小心又造成第二次的伤害:「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变好,是我不够努力吗?还是我哪里做错了?」
现今的主流观念多仍停留在「正面、乐观的性格可以连接到正向、快乐的生活」,而悲观与悲伤就是不好的、就是要避免。
走进书店,会看到很多的书在分享「如何变正面乐观」、「如何让自己变快乐」,快乐似乎就是一个人人应该努力前进的方向。而悲伤的处理呢?就是要克服、要摆脱、要走出、要放下,仿佛停留在这个悲伤的状态就是一件错事。可是当生活出现不可预期的打击时,悲伤与悲观就是这样自然而然地出现,这是不可能单纯靠个人意志力去压抑的。我们若不好好处理这样的感受或情绪,只是力求「逃离」、「避免」或「改善」悲伤与悲观的状态,往往只是加重我们的苦痛,对于维持心理健康并非好的做法。
面对创伤的时候,我们总是忍不住问:「为什么?」,正如应思聪问着:「为什么是我(得到思觉失调症)?」,愈是这样追问,往往愈是无解伤心,因为真的没有答案。于是许多心理学的书教导人们避免「刍思」(Rumination),不要问Why,改问How,事已至此再去追问成因也于事无补,不如向前看,找出意义、找出动力,才能继续人生。而这个做法也很像是现在某地本土心理学研究所提出的「默化」—— 一种经历创伤、遭逢悲痛之后,持续变化的、动态的、建构的、发展的心理历程,为自己所经历的苦难伤痛重新做出诠释和解读。
但是,面对各种失去、各种伤痛,我们依旧太快想要去「修复」,想要去「还原」,却无法「接受现状」,于是作出各种过度的努力、投入过多的期待,去强求一个不可能的情境发生,苦苦追寻人生的「圆满」,这样的努力却只是让我们一再被提醒自己的永恒失落。
与其追求「复原」,更好的方法是找出人生的全新样貌。
正如一开始身陷丧子之痛的宋乔安,仍受苦于曾经一家四口的圆满,放着儿子天彦的空房间,不让他人异动、自己却也不敢踏入,所幸在先生陪伴下,两人一起走过低潮,重建一个新的家庭互动模式:剧情尾声时一家三口带着天彦的钢弹模型一起旅行,用这样可爱又温暖的方法与天彦保持连接,遗忘伤痛但不割舍快乐回忆。
又如同思聪生病之后,一开始仍企图继续自己的导演工作,却因为思觉失调症状和服药副作用而心有余力不足,一心想要回到过往时光的他变得更加此痛苦,因为思觉失调症是无法痊愈的、也无法根治的,这是一个「不会好的病」,幸好在亲友陪伴下,他重建了发作与用药的平衡模式,找回人生的掌控感与稳定感,开始了绘画创作的新生涯。
李晓明枪击的受害人之一,原本目标成为篮球国手的男孩,最后也在李家爸妈的陪伴下,坐着轮椅继续打篮球。
写到最后,只想说,当我们面对一些不可能「变好」的情况时,可不可不要那么努力追求「复原」?可不可以不要一心去填平缺口、缝补裂痕?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急着去掩盖创口、抚平伤痕?
受伤了,没关系的。
做错了,没关系的。
搞砸了,没关系的。
做不到,没关系的。
来不及了,没关系的。
不会好了,没关系的。
不再完整了,没关系的。
因为人生从来不曾是完整的。
谨以此文分享给每一个流泪后又努力擦干泪水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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